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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方面毕业论文范文 跟多角家庭有关毕业论文怎么写

分类:毕业论文 原创主题:家庭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3-30

多角家庭,本文是家庭方面开题报告范文和多角家庭和家庭有关在职毕业论文范文.

李连海

傍晚,江川离开小巷深处的租赁房,迎着风城里无休无止呼呼吹拂的晚风,漫无目的地走过车流滚滚、人潮涌动的城市大街,渐渐走到那个被称为海的本地高原湖泊边上,想寻觅一方相对安宁的处所让心灵得到一阵静歇.这是江川多年的习惯,每当心情郁闷烦躁,心中有太多压力的时候,除了找极个别知心朋友倾诉衷肠排遣愁绪以外,便是漫步郊外看看风景、透透空气,以释放心中压力.

江川沿着湖畔景观大道边的人行道慢慢往前走着,此时这里也有许多闲暇游逛的人和过往车辆,但比起喧嚣闹腾的城内街道,这里却清静了许多.这傍湖景观大道的风景,若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的确是可以完全让人陶醉、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可是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却似乎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感受着那带着丝丝寒意、吹得有些烦人的冷风,看着在梢头逐渐变黄并在风中开始脱落飘零的树叶,以及那蓝得耀眼却显得冰冷和深不可测的湖水,江川的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淡淡的凄凉、哀愁和莫名的伤感……其实,这样的感觉主要还是外在环境对人的情绪的折射,说穿了就是江川近来沉闷、低落的心情使然.江川的烦愁来自于家庭,来自于家庭中一些理不清、摆不顺的麻烦事情.这些事如一块块石头在他心中堆积成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夫妻双方争执不下的关于儿子的姓氏问题,就是诸多烦心事的其中之一.

江川夫妻俩都是独生子女.江川来自农村,父亲是一名已退休的乡村中学教师,母亲是农民.本来父母在江川之前曾生育过两个子女,但都没有存活成长,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即母亲已有三十多岁、父亲已届不惑之年的时候才生下了他,因此他成为实质上的独生子女.妻子余珊珊是本省外市即平定市人,也是“八零后”的独生子女,父母都是国家干部.江川和余珊珊是在省外上大学时的同学,在校期间开始谈对象,毕业前便确定了两人的关系.毕业后,江川和余珊珊都一起报考了江川所在地州的公务员,江川考取,分配在州府所在地风城工作,而余珊珊第一年没有考取,第二年便报考了平定市的一个岗位,并已考取.结婚后夫妻两地分居,给双方带来极大不便,尤其是生了儿子后出现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问题和困难.江川费了许多周折,也动用了丈人那边的力量,想把妻子调到风城这边或把自己调到平定市,以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给家庭带来的困难,但一直没能成功.目前,江川的父母单独在农村老家生活,年纪已逐渐偏大,需要照顾而没人照顾,丈人和丈母娘也刚退休,在原工作地即平定市下属永宁县城单独居住,再加上他们夫妻异地分隔,他们的家庭便出现了四个点,形成了多角关系.这个家没有中心,没有踏实可靠的归宿点,也无所谓哪里是真正的家,它就像一部被拆解的机器,难以组装成一个完整的整体并正常运转起来,这样的家庭似乎只是一个理论意义上的概念,没有家所应当具备的实质内容.如此的状况,让江川感到很无奈,也很无助.

夫妻两地分居、无钱购房、父母没人照顾等一系列问题长久地扎堆在一起,什么也没有解决,关于孩子姓氏这一新问题又紧逼而来,着实让江川感到已经难以招架.

江川散步结束回到住处以后,感到整个身心都极为疲惫.他草草洗漱后便躺下睡觉了,但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轻松入睡的,他还要借睡觉的工夫思考解决孩子姓氏问题的办法,他预感今晚将是又一个失眠之夜.

婚前,江川的确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即便想过,在当时也只认为这根本不成其为问题,孩子跟谁姓还不是一样?就算姓了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姓氏,还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可是当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这不成其为问题的问题,却成为很成问题的问题,自己被死死缠住而不能解脱.妻子坚决要求孩子姓余,说如果孩子不姓余那将失传了她家的姓氏,而且她有她的理由,江川和她都是独生子女,结婚是“两头照顾”,不存在谁娶谁嫁的问题,所以她有权要求孩子跟她姓余,更要害的是丈人和丈母娘那头也抵死不让孩子姓江,表示这个问题没有商量和回旋的余地,那绝决的态度就像千钧之重的石板,纹丝都不能撼动.而江川这边,情况也很不妙,首先他自己的思想也不太开阔,加上父母的因素,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父母说他们是男方,自古男婚女嫁,组建家庭都是以男方为主,女方随从男方,子孙的姓氏必然跟随男方,这是亘古沿袭不变的传统,再说如果孩子不姓江,那江家祖姓将从此断送在他们手上,他们将永远愧对列祖列宗.双方各执一端,各持各的态度,各说各的理由,互相在拉锯式地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这不仅使江川夫妻俩在电话里和实际接触时闹翻了几次,也让余珊珊为这事有过离婚的念头,而且连两边的父母之间都搞得有些不愉快,再这样折腾下去,江川觉得有快要崩溃的感觉,甚至这个多角关系的家庭也有了离散的危机感.

“喂……”就在这时,江川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电话.

“这个问题你最近考虑得怎么样了,儿子的姓氏和名字要赶快定了吧?”电话是余珊珊打来的,看来她也一直在为此事没有安心和消停过.

江川的心头掠过一丝欣喜,看来妻子确实等不及了,这样的表现让他感到是一个可喜的信号.也许急性子的妻子将会做出妥协,但他还是装作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哎呀,急什么,再慢慢考虑嘛,嗨……我累了,想睡了,就这样吧……”

“喂,儿子……”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丈母娘,丈母娘在电话那头说:“儿子(她不称江川为女婿,而是称他为儿子).我这段时间在这边帮珊珊照顾孩子,孩子的姓氏和取名问题是一台大事,得赶快决定,不能拖了,你最好还是跟单位请个假或调休几天,过来这边我们一起商量定了吧.”

江川本来想说他仍坚持自己的观点,孩子跟他姓江,并且他也难违父母之意,希望女方理解和支持,但听了丈母娘的口气,觉得实在是不容推辞,也不宜多作辩解,否则事情会更加复杂和糟糕,于是只好暂先顺从老人家,说:“那好吧,妈,我过一久抽点时间过来,我们再商量决定吧.”

过了一周,江川跟单位请了假,到了平定市.

夫妻异地分隔,难得有相聚之日,再加上见到已年满周岁但自己却连抱都没抱过几次,没有尽过多少父爱,没有为之付出过舔犊之情的儿子,以及一直待自己如亲子的丈母娘,江川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不知是酸是苦还是甜.他只觉得周身一阵发热,内心倏然发软发酸,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说,妈,您辛苦了,并把事先特意给丈母娘买好的一副电动按摩器拱手递给了老人家,然后抱起刚学会走路,正在摆弄玩具的儿子狠狠地亲了几口.

晚饭后,江川陪妻儿、丈母娘一起逛了逛街,毕竟他跟家人团聚的时间极为有限,相互间亲情的滋润显得很不够,这样的时光是值得珍惜的.

到了晚上.妻子和丈母娘开始跟江川谈起了正题.余珊珊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话还是那番话,她说:“我还是坚持涛涛跟我姓余,我父母就我这么个独生女,如果儿子不姓余,那我余家的姓氏就从此断送在孩子这代上,你叫我怎么能接受?”江川一听这话就觉得反感,那如果姓余,我江家的祖姓不也断送了吗,这是什么逻辑?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正要说话,却被丈母娘堵住了口.“你什么也别说了!”方才还对他和和气气的丈母娘,一下子便变得异常严肃起来,甚至还有些凶气,她说,“你跟珊珊成了婚就是我儿子,我平常也当亲生儿子待你,但亲归亲,对这个问题我是不会让步的,你丈人他也不会答应,你父母那边无论如何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

丈母娘的话一下子把江川给打懵了,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嗫嚅了一会儿却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此情此景,江川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在受审的囚犯,只有把态度放得老老实实并认真听从,由不得作半点的申辩和反驳,又像在跟人签订不平等条约,被别人的强势所压,心中倍感压抑和委屈.

不得已,江川走出门外,来到楼下,给远在乡下老家的父亲打了电话,向父亲说明了详细情况,并把自己准备妥协的想法告诉了他.当过教师的父亲,本来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很多事情能提得起来放得下去,不轻易与人计较,但这回听了江川的话,实在是忍无可忍,在电话里就大骂开来:“岂有此理,你那丈母娘老太太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这么霸道,难道他们是高人一等吗?不行,你跟珊珊和你丈母娘说,我们江家也不比他们余家低贱,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江姓也不是可以随便丢掉的.儿子,该‘硬肘’的时候你还是给我‘硬肘’点,莫软塌塌的.”

“哎哟爹呀,我实在是被逼到树尖上了……他们不饶我,您就饶了我吧.”江川实在是万般无奈了,带着求饶的口气甚至带着哭腔说:“我看就依了他们吧,姓余就姓余吧,管它呢,不然我让这台事情给折磨得快撑不下去了……”

“嗯……”父亲长长地哼了一声鼻音,那声音很粗壮很低沉,听得出是一种无奈的叹息,然后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算又能咋样……”

“哦,爹,要不然……”江川好像突然悟出点什么来,有点激动地说:“要不就把两个姓同时带上,叫江余涛涛吧,江姓在前,这样也没有把余姓丢掉.”

“也是,”父亲说,“那你就跟他们商量吧.”

江川回到房里,把他们父子的意见跟妻子和丈母娘说了,丈母娘思忖片刻,说:“把两姓带上,自有它的道理,但这样有个缺点,好像生硬地创造了新的复姓,随意地新造复姓今后是会乱套的,况且这四个字的名字,听起来不像人的名字,倒像是一个词语,觉得有点别扭.当然,为了同时照顾两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但余姓还是要在前,我看就叫余江涛怎么样?”

“好啊,还是妈想得周到啊!”余珊珊说,“江川,你看这样叫多好啊,那就这么定了吧.”

江川暗中乜斜了妻子一眼,心里在说,好个球,好什么好!但事情到了这步,再怎么着也已经没用,于是低垂着头,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丈母娘却将就干干脆脆地宣布,“好了,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就别扯这个问题了”.

从平定市回来后,江川觉得了却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心里便稍稍松了一口气,加上临近年底工作上的事情也比较多,顾不上考虑更多家庭方面的事情,内心诸多烦心的东西便暂时被抛到了一边,倒也享受了一时的清静.可是,过了不久余珊珊便来电话了,再次提起关于她工作调动的问题,催促江川尽快想办法,抓紧活动把事情办了.听了余珊珊的电话,江川放松的神经又不由自主地绷紧了,随即锁紧了眉头,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嘴里只是下意识地“嗯、嗯”答应着.他心里在想,这工作调动的事有多难啊,是说调就能随便调的吗,更何况是跨州市的调动呢.

难归难,妻子调动的事确实得尽快想办法,不然这么多年夫妻两地分居,他们都已经尝够了奔波辛劳的苦头,自己和妻子辛苦不说,儿子也很可怜.再说,连夫妻都不能在一起,他们这个多角家庭的局面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江川意识到了一种空前的紧迫感,他打算到年底过后工作忙得差不多时,抓紧活动这件事情.

到了第二年初,江川准备抽时间行动的时候,单位又抽派他任新农村建设指导员下村开展工作,江川是单位里相对年轻的干部之一,领导动员他的时候,他也实在不好开口说出他的困难.于是,江川到本州内的南山县任了指导员,被安排到一个村委会蹲点工作.下基层工作,这意味着对他是极大的考验,他将面临着如何处理好工作与家庭关系、如何科学分配时间和精力的艰难选择,江川知道这将是他最煎熬的一个年头.但是,无论困难再多,压力再大,妻子调动的事情已经是事逼人为,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去办了.

驻村一段时间,把工作上的事情暂时理顺和安排妥当之后,江川与村干部们协调好工作,又与驻乡工作队长和驻县长请了几天假,回到风城再次着手*这件事情.他多次找了人,托了一些重要的人情,经历了许多麻烦事情,也费了很大的劲,最后找到了一家单位,领导已经同意接收,但接下来的事情仍然使他大伤脑筋,因为这种跨州市的调动,听说是要人事部门批准并发文才行,这样就更加麻烦,江川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又陷入了困惑.

就在这个时候,江川接到了母亲托人打来的电话,说父亲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是心脏病复发,已经晕倒两次,现在请了个村卫生室的医生在家里治疗.江川接到电话后,急忙跟工作队长和单位领导请了假,尽快赶回了乡下老家.

江川父亲在教师岗位上退休后,回老家安度晚年,江川母亲由于年纪较大,田地已租给了别人耕种,二老除了适当养点猪鸡外,主要靠他父亲的退休工资生活,平常没人照顾.江川回到家后,母亲告诉他,这次他爹心脏病复发,是因为孙子姓了余而不姓江,好长时间思想转不过弯来,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窝火就来气,心脏病也就发了……江川来到父亲床前,看见乡村医生在给他输液,病情和情绪都好像稳定了些.江川坐到床前问,爹,您怎样了,好点没有?但父亲并没有理他,把头偏朝一边,装作没看见或没听见.江川知道,父亲是怪他不争气,没有让儿子姓江而丢了他家的祖姓.医生告诉江川,父亲的病最好去州里的大医院看看,尽量住院治疗一下,不然这样拖下去不好,说不定何时复发就复发了.

晚上,江川跟父母讲了很多温情的家常话,重点是劝父亲在孙子的姓氏问题上想开点,毕竟现在时代不同、情况不同了,不能再按过去的旧观念去看待问题,然后再劝父亲跟他一起去州里住院一段时间,好好地治疗一下.父亲暂时觉得想开了一些,心情稍有好转,也答应儿子去州里看病.

第三天,江川就带着父亲回到州里,去州里的一家大医院给父亲查了病.医生说不住院不行,父亲的病拖下去的话比较危险,不得已,江川给父亲办了住院手续.

父亲住院后,江川可忙坏了,日夜守在父亲病床边,虽然任指导员是与单位半脱钩,但有时单位里有事还得跑去*,他被下派蹲点地方的工作也积压太多,“新农办”和村委会迫不得已已经多次催他下去,可是父亲除了自己,再没有合适的人可以照顾,他简直忙得一塌糊涂,头脑被很多事情搅得乱麻麻的,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还好,这个时候余珊珊知道老公公病了,就请假带着孩子从平定赶过来,看望老公公,跟江川一起共同照顾了老人家几天,还帮江川收拾整理了住处一些生活起居的事情.一周后,余珊珊无法再耽搁下去,先回平定上班了,江川继续照顾父亲,直到住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父亲才康复出院.

余珊珊调动的事,因为人事冻结和其它原因被搁了下来,夫妻俩仍旧延续着两地分隔的奔波生活.

不知不觉中,余江涛已年满三岁,开始在平定市上幼儿园小小班.上了幼儿园,需要有人接送,而余珊珊在岗位工作,没有足够的时间接送孩子,她的母亲就从永宁县城来到了平定,帮助女儿照顾和接送孩子.

丈母娘帮着带了好长时间的孩子,还算一切顺利,孩子也跟她很亲近,这让江川夫妻俩都很放心.这期间,老丈人也时不时地过去女儿那边,跟老伴和女儿住上一段时间,在平定与永宁之间来来去去.

这个时候,江川的母亲也提出要去照顾涛涛,照顾涛涛母子俩.在此之前,母亲曾多次跟江川提起过,说她和他爹都十分想念涛涛,她想到平定去照顾孙子或把孙子接回老家去带,江川考虑到虽然母亲才六十多岁,但因为相隔较远去一趟平定不容易,便暂时没有答应.为此,母亲常说孙子已经这么大了,自己没见过孙子几次,更没有尽过一个奶奶对孙子的爱,俗话说骨头连着筋,她的骨肉她心疼,没有照顾过自己孙子,她的心里实在很难过啊.因此,这次母亲提出要去带孙子的时候,江川只好答应了母亲.

不久,江川抽时间带母亲到了妻子那边,将母亲安顿好后又返回了风城,因为还有许多工作上的事情等着他去*.

妻子那边也只是暂时租房居住,母亲过去之后,加上有丈人和丈母娘在,居住不太方便,但妻子还是尽量克服困难,把三老安排和照顾得好好的,让他们在那里能体会到在自己家里的感觉.

亲家们在一起,倒也相处得融洽.白天,他们一起去逛街,或共同轮换着买菜、做饭、带孩子.晚上,在一起看电视、唠嗑子,相互间问些对方的情况,聊些彼此关心的话题,也不至于没有话题可谈而相互别扭和生分.可是过不了多久,新的情况出现了,江川母亲和他的丈母娘之间隐隐地出现了一些龃龉,彼此有些不和谐的地方.江川母亲平常喜欢给涛涛买吃的,如麻辣条、肯德基等,涛涛很喜欢吃这些东西.而江川丈母娘则不同,她不主张给孩子买吃的东西,喜欢给涛涛买玩具、识字卡片、图片画册,甚至让孩子听音乐,教孩子念唐诗、英语单词等,说是要给孩子尽早搞启蒙教育,开发智力.丈母娘直接对江川母亲说,麻辣条、肯德基这些东西是垃圾食品,就是脏东西、不干净的东西,给孩子吃了有害,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关心孩子要关心智力能力的培养,不要只晓得关心吃的东西.这话说的虽然在理,却过于直露而多少伤了江川母亲的自尊心,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你看不起我是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吧,可我的本事也不比你差,我儿子不也是我一口饭一口肉喂大,然后供他大学毕业的吗,你以为你多了不起?这样想着,就对亲家母产生了一些反感,对亲家母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余珊珊看出了些端倪,却不知道两亲家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又不好问她们,只好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然而一起相处到底还是有些不自然、不痛快.

一天,江川的母亲终于提出要离开,并且说幼儿园马上要放假了,放假的时候她要带涛涛回南山县老家,自己照顾他一段时间.江川的丈母娘直接就表示反对,说涛涛我带着就行了,我带得好好的你怎么就说要带回老家去,带回去孩子只会成天跟泥巴灰土打交道,学不到什么东西,搞不好还会把孩子惯坏.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这话又一次刺到了江川母亲的自尊心.原先江川母亲想,这里是儿媳的住处,虽然珊珊是她儿媳,但她们亲生母女应该是更贴心的,比起她们母女,自己与儿媳毕竟相对隔着一层薄薄的东西,自己不能随着性子来,但这回亲家母又这样毫不客气地说话,于是她也就克制不住自己,说:“涛涛也是我的孙子,我的骨肉,难道我没有领他带他的权利吗?”这话说出口后,双方都陷入了较长时间沉默、僵冷的状态中,气氛骤然如凝固的冰块,仿佛把人也冻结在其中.面对母亲与婆婆间的不快,余珊珊感到十分为难,她只好说些不倚左、不偏右的话来从中圆场,气氛才慢慢冰消雪融.但无论如何,江川母亲已决定走了,她要回老家,既然对方不同意她带回孙子,她就一个人回去.

江川知道情况后,打电话给母亲做思想工作,安抚她老人家,叫她暂住几日,等自己有点时间后去平定接她.几天后,江川把母亲接了过来,把她送回了老家.

这几年过来,江川感觉过得很累,工作上的事、家庭内的事、老人孩子的事,一件接一件,一拨连一拨,搞得他疲惫不堪,似乎没有一刻停歇的机会,但是累归累,妻子调动的事他一直都挂在心上,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很快两年时间过去了,省里的人事政策有了一些松动,江川抓紧时机,为妻子调动的事忙活开了.江川再次找了原先同意过的接收单位的领导,他想虽然人家过去同意过,但毕竟已事隔几年,情况会发生变化.不过事情还算顺利,当他再次找到的时候,这家单位的领导仍同意接收,因为单位也有空缺编制数.接着,他又到平定市找了妻子所在单位和人事部门的领导,说明了困难和要求后,他们也同意余珊珊调动,并给予*了有关手续.调入单位和调出单位以及两边的人事部门都同意后,江川又通过求熟人帮忙,好不容易找到了省人事部门,请求批准调动.省里这道关,江川前后跑了三次才闯过,最后得到了批准.

这年年底,余珊珊终于从平定市调到了风城,没有改行,仍到机关当.夫妻俩总算结束了牛郎织女般的过去,结束了奔波劳顿的日子,得以安心踏实地在一起生活.儿子涛涛也从平定那边的幼儿园转过来,到风城上了幼儿园大班.

第二年年初,风城里有一批楼市开盘,许多像江川一样的租房户,都想结束“无产者”的历史,求得一处栖身之所,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房产,都纷纷去开发商那里报了名,订了房.这么多年来,江川也是住够了那些仄逼、压抑的租赁房,做梦都想得到一套自己的房子,于是夫妻俩统一了意见后,就准备去开发区订一套住房.江川夫妻俩抽空去看了几次,房子大致有两种户型,一种是小户型,即单独一套为一户,另一种是大户型,即上下楼两套房联为一大套,一大套为一户,上下楼之间由内置楼梯相通.考虑到今后把老人接来居住方便,江川夫妻俩便选择了一个大套即大户型的房子.大户型的房子连毛坯房的就达六十多万,加上整套的装修一共需要八十多万接近九十万左右.

房子已经选好,可是买房的钱从何而来?面对如天文数字般的房价,江川夫妻俩觉得脑袋都胀大了.说实在的,他们夫妻俩都只是副科级别的公务员,每年工资总额也不过五六万,就算两人不吃不喝把工资全拿出来,也要接近二十年才能把房款偿清.这账不算不知道,一算可真是吓一跳啊!更何况,这几年来他们夫妻两地分居,算上父母,整个大家庭分成几个部分,这分散的开支,还有互相来来往往的花销,除去这些他们能有多少积蓄呢.

江川的父亲和丈人、丈母娘知道了’他们小俩口的难处,便商量着一边凑一点钱,先帮他们解决购房的首付部分.丈人和丈母娘拿出了大头,江川的父亲尽力拿了一部分,总共凑足三十万左右,先付了首付款.然后,江川夫妻俩在公积金管理中心贷了五十多万,把房子全部装修了,便抽时间乔迁新居,住进了新房.

虽说夫妻俩实现了多年的梦想,现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真正的小家,心里有了一种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感觉,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也随之而来,他们并不高的工资收入,每月要拿出大部分数额用来还贷,还要应付方方面面的开支,过得实在非常拮据,样样精打细算,不敢随便乱花一块钱,家庭的支出“预算”打得很紧很紧.江川以前听人说过在城里工作淘生活,什么都要掏钱买,并不像在农村生活,一部分生活来源可以靠自己动手所得,并不需要什么都花钱,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种说法的实在之处.

江川儿子涛涛已经快上小学了,因为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每天接送孩子,丈母娘便大多数时间回到永宁县城的老家,跟老丈人一起居住,按照她的说法,她一辈子习惯了在小县城的生活,到了更大的城市就待不住,住不习惯.

丈母娘回去后,两边的父母便在各自的老家生活,这样父母们显得更自由一些,但却苦了江川夫妻俩,平常老家有什么要紧事情得回去处理,父母生病什么的得回去照顾,小两口在繁忙的工作中抽时间请假,在风城和两方老家这三点之间颠来跑去,常常是疲于奔命,顾此失彼,有时甚至很难处理工作与家庭私事的关系,搞得很被动,也很无奈.这样的时间久了,江川就产生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就是想把双方父母都接过来,跟他们共同居住,从而结束这个多角关系的家庭相互分割的历史,实现家庭的“大统一”,这样既可以照顾到父母,又可以免除他们的奔波之苦.当江川把这个想法提出来跟妻子商量的时候,妻子也同意了,说,这样好啊,那我们做做父母的工作吧.

双方的父母起初不赞同这样的决定,他们有自己的顾虑,虽然都没有把话挑明来说,但隐含的意思是把原本各自独立的家庭像揉面团一般揉合在一起,担心是否可以相生相容,但经过江川夫妻如此这般地讲明了他们作为儿女的难处,并说明他们是独生子女结合的家庭,这是新形势下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面对新情况新问题不能再以传统的观念去看待和处理,大胆地做些新的尝试,试着组合新的家庭也未尝不可,双方父母的思想便慢慢做通了,他们同意了儿女的决定.

江川先后把双方的父母接到了风城的新家里,把父母们安排在家里的上楼,让他们各住一个房间,中间的厅堂作为他们共用的空间,吃饭和自由活动时便到楼下他们居住的地方.父母们聚到一起互相都很亲热,相处很是融洽.江川父亲毕竟是教师出身的人,跟当过干部的亲家两口子也很聊得来,只是作为农村妇女的老伴开始有些拘谨,后来慢慢也就跟亲家熟悉了.白天,江川夫妻俩去上班,孩子去上学,父母们就在家里打打娱乐一下.晚饭后,老小们出去逛逛街或散散步,回来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家常话,一家人其乐融融.父母们深知儿女的不易,日常的生活开支基本由他们代为操持了,买菜买日常生活用品都由他们轮番负责,只让江川他们集中偿还住房贷款和应对属于自己的各种人情应酬.时间长了,父母们也就基本适应了风城里的环境,白天没事可做,除了打打就开始到社区的老年人活动中心去参加活动,跟老年人们一起唱唱歌跳跳舞,回来一起帮儿女做做家务,关照一下孙子的学习和生活,倒也十分和睦温馨.江川跟妻子说,他们原先是多角关系的家庭,现在实现了家庭的统一,他们的家庭便形成了金字塔结构,即“四二一”结构,四个老人、两个夫妻再加一个孩子,从代次关系来讲,父母好比金字塔的塔基,我们夫妻俩是塔身,儿子就是塔尖.我们作为塔身,应起好有机连接塔基和塔身的作用,所以身上的担子并不轻啊!

江川的父亲和丈人、丈母娘适应新环境还算较快,但他的母亲就不同了.她不会打,老伴和亲家打时常常因为“三缺一”而邀约邻居家的老人来打,她只是在一旁帮着泡茶添水.他们到社区去参与唱歌跳舞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坐着观看.她多次跟江川说,妈这辈子习惯了盘田种地,习惯了喂猪喂鸡,现在来城里干闲着,没什么事情可做,这样会闲得发疯、闲出病来的.她还禁不住阵阵叹息,说他们来城里以前,田地租给别人种了,猪鸡也变卖了,要是这里也有块菜园地可以盘盘,有几只猪鸡可以喂喂,那该多好啊!而江川却说,妈,您是不会享城里的福吗,我们农村里,人家有多少老人想来城里住住还没有这个条件呢.您还提喂猪种地那些事干嘛呢?其实,江川自以为城里条件好,母亲就会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但他哪里知道,母亲真的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她就像一棵被人从山头上强行移栽到城里的松树,遭受着水土、气候不符所带来的折磨.

八,

俗话说,碗筷盘碟搁在一起都会碰出声响.亲家们在一起生活久了,开初的那种客套客气就慢慢淡化了,相互间的一些磨擦和芥蒂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难以避免地开始产生.有时为了生活中的事情,江川的父母说了儿子儿媳几句,会让江川的丈人、丈母娘多心多意;丈人、丈母娘多说了孙子几句,又会让江川父母不高兴;江川夫妻间因意见分歧而产生的一些口角或争执,也会让双方父母感到很不愉快.更为突出的是,江川的丈母娘生性好强,在她家那边便习惯了自己说了算,现在来到新组合的家庭,也俨然一副女主人、女当家的姿态,凡事她做主,她说了算,甚至有些颐指气使,对亲家、亲家母的态度也不够尊重.虽然双方亲家之间也没有真正红过脸,但彼此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融洽,那么和谐自如.

终于,江川的父母提出要回自己的乡下老家去居住,说在城里生活实在无法习惯,任儿子儿媳再三耐心劝说,他们还是坚持要回去,儿女最后只好依了他们.江川的父母回去几个月后,丈人、丈母娘也提出要回县城家里居住,说他们觉得那样更自由一些,以后想来的话可以时不时地到江川夫妻俩那里小住些日子,但不喜欢在风城定居.双方的父母都回了各自的家,江川夫妻俩所尝试的新型家庭的模式终于在维持了一年时间之后宣告失败,现在的家又重新回到三点式或者说三角关系的状态,这让江川和余珊珊都倍感怅惘与无奈.

双方父母各在一方,遇上过年的时候就很难办.两边父母都希望儿女回去跟他们团聚,但回一边就回不了另一边,江川夫妻常常为此大伤脑筋,也免不了相互争执,最终议定的结果便是一年回一边,轮流回去.尽管这样很公平,但其中的遗憾毕竟是无法避免了,那就是,回了一边,另一边的父母便十分孤独冷清.父母们的年纪都已经较大了,又不在近旁,这让江川夫妻俩总是放心不下,所以他们一有时间就要回去看看他们,夫妻俩奔波的生活又开始在三角家庭的三点之间慢慢延续.

人到了一定的年岁,身体就像逐渐老化的机器,它的功能便慢慢开始衰退,各种疾病也就开始缠身.父母们回去后的第三年,江川的丈母娘患了白内障,江川夫妻俩把她接到州里的一家医院做了手术,一个月后才出院回家休养.丈母娘的眼睛刚开始恢复健康不久,老丈人又患了重度痛风病,只要稍不注意饮食,痛风就发作,脚疼痛得无法下地走路,只有服药静养几天才会有些缓解.这样持续了半年左右后,突然有一天,丈人又莫名其妙地在自家院落里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刹那间,丈母娘马上找邻居帮忙,把他送到县医院抢救,几个小时后才苏醒过来.当江川他们火急赶到的时候,丈人已经住进了病房,经诊断,结论为由脑梗塞引起的昏厥和下肢麻木无力,无法独立行走.在县医院住了几天,病情没有明显好转,所以江川和余珊珊提出转到州上的医院治疗.在州上的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丈人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便出院回家了,但出院后不能完全康复,下肢麻木近乎瘫痪,无法站立行走,只能借助拐杖支撑行走.

把丈人送回家后,江川夫妻俩又接着照顾了老人家几天,因为一时还脱不开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川的父亲又打来电话,说他母亲得了腰椎间盘突出,成天睡在床上不会下地,有时疼得直叫,他又查出患了糖尿病,而且心脏病也没有彻底根除,时不时地复发.父母们接二连三地得了病,按下了葫芦又浮起了瓢,江川夫妻俩顾了一头顾不了一头,搞得焦头烂额,快要崩溃.不得已,他们暂先安顿了永宁这边的父母,尽快赶往南山老家,把母亲接到州里的医院治疗.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俩都请假较多.工作上耽误了不少,在单位里也搞得十分为难,却又万分无奈.

母亲住进了医院后,江川和余珊珊轮番照顾母亲,一人上班的时候另一人抽时间请假照顾,住在永宁县城的父母,只好雇个保姆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母亲住了一个多月的院,病情有了好转,出院后在风城跟江川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就回南山老家去了.

母亲回去后不久,江川父亲的糖尿病和心脏病病情又很快加重,当江川夫妻俩赶回老家的时候,父亲已生命垂危,来不及送医院救治.

父亲走了,江川夫妻俩在老家叔叔和堂哥堂弟的帮助下,*了父亲的丧事.

父亲走后,留下孤苦的母亲在老家,无人陪伴和照顾,江川跟妻子商量后,决定把母亲接到风城跟他们一起居住,土地租给别人耕种,房屋让叔叔家无偿使用和代为管理,他们有事回去时投归叔叔和堂哥.经过耐心细致地做动员工作,母亲答应跟他们去,但老人家提出一个愿望,今后自己过世的时候,要叶落归根,魂归故里,并一再要求儿子儿媳答应她的愿望.江川和余珊珊听罢,一时感到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他们禁不住眼噙泪花,默默地点头答应了老人.

母亲来到了风城.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是已经活到将近七十的人,还会离开一辈子土生土长的故土,来到这陌生的城市度过晚年生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棵在原地长了一辈子的老树,突然有一天让人连根挖起,被移栽到一个遥远的、陌生的地方,想到此,心中不禁生出阵阵凄怆与悲伤.

江川的母亲已经到儿子儿媳那里居住,总算有了儿女的照应,然而已经年老多病的丈人、丈母娘却还在永宁县城单独生活,只是靠保姆照顾着日常起居,他们得不到日常生活中儿女亲情的滋润和温暖.江川和余珊珊经常抽空去永宁看望父母,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安排父母的生活,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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