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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病方面论文范文素材 跟王子病(连载终)方面毕业论文格式模板范文

分类:职称论文 原创主题:王子病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2-09

王子病(连载终),该文是有关王子病论文如何写跟王子病和连载方面电大毕业论文范文.

昏沉的睡梦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有一些小小的苦恼,但总体来说是很快乐的,她的童年.

父母常带她去看电影,一左一右牵住她的手,她在中间.因为相信两边牵着自己的人不会松手,所以能够放心地双脚离地荡起秋千.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看的是部童话剧,电影里的主题歌是这样唱的——

Someday my prince w…come(终有一天我的王子将到来)

Someday we’¨meet again(终有一天我们将再见)

And away to his castle we´II go(我相信我们将前往他的城堡)

To be happy forever l know(与他幸福快乐至永远)

公主是美丽柔弱的,王子是英俊勇武的;公主是命途坎坷的,王子是要去解救公主的.

好像某种法则,又好像某种公理.

然而,童话之所以为童话,就是因为它的法则在现实之中永远不可能通行.这个道理,傅为萤很快就明白了.

“终有一天我的王子将到来”只是个善意的谎言.

不会来的.不是迷路了,也不是因为旅途遥远,就是很简单的不会来而已.

她不会傻傻地等待王子披荆斩棘来解救,也不需要了.

因为,她自己已经握起了剑.

傅为萤醒来时是在医院.

她从守在病床边的班主任覃老师口中得知了自己的伤情—~身上多处擦伤和瘀青,但好在她反应及时,护住了胸腹,只受了皮外伤而已.因为摔落时左手撑地,导致手腕脱臼.还有轻微脑震荡,需住院观察两天.

覃老师一边说一边很紧张地观察着她,见她面色平静,只在听到“手腕脱臼”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头.年轻的班主任以为傅为萤是在担心高考,顺势唠叨了几句:“还好伤得不重,又是左手.都到了这时候了……你也太不小心了.”

傅为萤一愣.

看来,在她昏迷期间,大家已经一致认定她是自己不慎踩空的.

她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算了,她想.

覃老师帮她买来盒饭、打好热水,约定次日中午再来送饭和看望,就离开了.三张床位的病房,只住着傅为萤一个人.正是晚餐时间,探视的亲属在走廊来来去去,反衬得屋里越发阒寂.

傅为萤独自靠坐在床头发着呆,不知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时已经八点多钟,走廊上安静了很多.因为右后脑肿了个大包,她只能背朝门、面朝左边的墙面侧躺,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你到底是滚下楼摔坏了脑子,还是先坏了脑子才会好好走着路都会滚下楼梯?”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

傅为萤惊得猛一翻身,又因为后遗症的眩晕感而跌回枕头上.

就这一眼,已足够她看清来人.

“江季夏!你要吓死人啊?!”

江季夏环臂倚坐在隔壁床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傅为萤闭了闭眼睛,等这一阵头晕眼花的感觉过去,才坐起来一点,打量着江季夏.他还是白天那身衣服,头发也有些凌乱.但凡出一点汗、蹭一点灰土都要立即逃课回家洗澡换衣的小江王子,居然肯留一件脏衣服在自己身上过了半天——这可真稀奇了.

“你好了?”傅为萤问,“这么晚了,你来干吗?”

江季夏冷冷地道:“来拿你买的水.”

傅为萤:“……”

她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演绎出一脸虚弱.

“这会儿是你来给我探病,不应该是你去给我买水吗?”

对方的回应是又一声“哼”.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聊天?”

“没有.”

“也是哦,谁敢啊.说起来,我们俩还真是倒霉啊.”傅为萤指指江季夏,又指指自己,“不是你在病床上,就是我在病床上.不是在病床上,就是在通往病床的路上.”

江季夏回忆起自己在“通往病床的路上”的造型,脸色又黑了几分.他很想说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名为“惹祸精”的变量之前并没有如此倒霉的,但他皱着眉,还是忍了回去.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

“老实交代吧.”

傅为萤茫然地眨眼:“交代什么?”

江季夏走到傅为萤的病床边,一手撑在床沿,微微倾过身.傅为萤被他的目光锁住,本能地觉得恐怖,拽着被角往后缩了缩:“有……有话好好说……”

江季夏眯起眼,冷笑道:“你当我跟学校里那些人一样蠢?你从楼上往下跑,就算真的踩空了,又怎么可能摔个后脑勺着地?”

到底是谁?——他问.

傅为萤语塞.她别开视线,正想编些瞎话转移话题.可江季夏一看她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

“琼华.”

不是问句,而是很笃定的陈述语气.

傅为萤一惊,猛地转回头.

撞上江季夏的目光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少年惯常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让人以为他不近人情.傅为萤近来和他熟悉了一些,知道他其实只是懒,懒到连情绪起伏都嫌费劲.然而此刻,那双总是漠然而无波澜的眼里阴云密布,几乎让少年色素浅淡的瞳仁显出了几分墨色.

江季夏是真的发怒了.

“傅为萤,你的王子病是绝症吗?”

被王子病患者指责有“王子病”,傅为萤有些莫名其妙.她刚要张口反驳,就被江季夏堵了回去:“现在看来,你不仅是王子病无药可救,而且还瞎.你袒护的‘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是一点都没看清吧.”

“我——

傅为萤想说自己已经和琼华划清界限了,这次懒得计较也不是为了包庇琼华.

可江季夏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琼华应该告诉过你,她是因为家里出事了才被送到月河来的.她说得很可怜吧?可她家到底出的是什么事你知道吗?Z省地震,在8级抗震标准的新区根本不该死那么多人——如果所谓的8级抗震标准没有作假的话.”

负责新区建设的,是琼家.变相害死了你亲生父母的,是琼家.

傅为萤攥紧了被单,好不容易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可是,琼华……”

“坏事是大人做的,琼华无辜,不该迁怒于她,你是想这么说吗?琼家的人也是这么求我的.”江季夏冷冷地道,“可这次砸坏舞台剧展板、偷了你的校服外套扔到垃圾房的人又是谁,你猜到了吗?”

这根本就不是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而是农夫与蛇的寓言.

风雪交加的凛冬,天真善良的农夫邂逅了冻僵在路边的蛇.农夫心软,将蛇放入怀中,用体温为蛇取暖.蛇苏醒过来,却亮出毒牙,一口咬死了农夫.

至于这条蛇最初到底有没有被冻僵,又有谁能确定呢.

傅为萤苦笑:“照这么说,我好歹还没被咬死,也算是命大了.”

“你该感谢学校的科技楼每层只有十二级台阶.”

“早说过我命很硬了,如今看来,我的脑壳也挺硬的.”

“都不如你嘴硬.’

傅为萤松开被单,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关节,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不是在袒护琼华.关于我的事情,现在你大概也都知道了.算是挺倒霉的,对吧?地震那晚,爸妈最后留给我的话,是要我做一个健忘的人,我当时并不懂他们的意思,后来才渐渐有些明白……生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人的精力有限,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成天愁眉苦脸,把力气都浪费在那点怨恨上.”

“忧郁敏感、斤斤计较的性格,其实也是一种奢侈品,我计较不起.”傅为萤说.

这句话就像一盆钻心彻骨的冷水,浇熄了江季夏心头的怒火.

熄了躁郁,取而代之的是冷与痛.

他正在为傅为萤而感到心痛——这个认知让江季夏一时间陷入了茫然.

傅为萤没有注意到江季夏的失神.她抬头看看墙上的万年历,显示着日期的那个殷红的数字实在刺眼.

“能请你帮个忙吗?”她抿了抿唇,迟疑着开口,“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还能求谁了.”

傅为萤求江季夏的,是从方家老宅取几样东西来.

近日以来的困惑,在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得到了解答——江季夏绷着脸,将文件包和工具箱放在床边.傅为萤用完好的右手在箱子里翻拣:“好险好险!明天就要交稿了,还剩几页没有涂色和贴网点.哎,江季夏你再帮我支一下床桌.”

江季夏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哐---!”

傅为萤拣出想要的工具,回头见床桌已经支好,顿时眉开眼笑:“谢啦.”

江季夏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莫名其妙听了别人使唤的手.

“你最近神出鬼没的,就是在忙这个?”

傅为萤把原稿平摊在床桌上,笔也在手边一字排开.她挑出其中一支来,有些费劲地用嘴巴咬开笔帽,口齿不清地答:“对啊.说起来这事还和你有些关系……小满偷偷往《蓝樱桃》寄画稿,是你帮她写的地址对吧?上次那些小混混还不肯罢休.我又没法整天守着小满,正好《蓝樱桃》的主编找上门来给了一大笔稿费,我就签了合同,把小满转去市里的寄宿学校了.”

“那你自己怎么办?”

“哎?”

“那些人还在纠缠,你妹妹能寄宿,你自己怎么办?”

傅为萤一愣,脸上出现了片刻空白的表情.

显然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她想不出答案,便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我能有什么事啊.”

生平最恨多管闲事,人生前十七年靠“与我何干”和“与你何干”八字箴言打发掉无数不相干人士的小江王子发现,托傅为萤的福,他的懒癌好像有好转的迹象——江季夏眉尾一挑,又要训人,但傅为萤突然懊恼地“啊—了一声又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傅为萤的左手使不上力,只能用手肘固定着画稿,姿势实在别扭费劲.进度缓慢不说,偶尔不慎移动了稿纸,笔尖飞出去,还要花好半晌工夫去涂改.

就像此刻.

在傅为萤的事情上,他的懒癌恐怕不仅是好转,而是接近痊愈了——江季夏想.

他伸手拿过涂改液,对上傅为萤诧异的眼神:“要怎么做,你教我.”

看似繁华的港口小镇,白日里船舶往来、热闹非凡,入夜后临海的酒馆街便会亮起通明的灯,大家簇拥着水手们,听他们讲从海上带回的故事.然而在这样一座城镇里,女孩们却过着禁锢的生活,不允许学习知识,不允许外出探险,不被允许探知小镇之外的世界.古老的神话代代相传,若让女孩登上航船,就会从海洋深处召唤出象征着死亡与不幸的幽灵船.

镇上的女孩代代被如此教养着长大,便觉得这样的生活是理所应当.可在数年前,曾有一名少女发出质疑.少女潜入镇公所的藏书塔查阅史书时不慎暴露行踪,被秘密处以火刑.镇公所宣称,这名少女触犯了禁忌,所以遭到了幽灵船的诅咒.几年后,少女的侄女黛安长大,对小姑贝拉的死产生怀疑.她受到种种不公的对待,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贝拉的下落,最后终于揭露了贝拉死亡的真相和小镇所谓“禁忌”的荒诞.但她和贝拉当年一样,面临着被处刑的危险.遭到追杀的黛安独自驾着小舟驶向掀起狂风巨浪的汪洋大海,在险些被旋涡吞没时,被传说中的幽灵船救起.幽灵船上的水手竟都是这些年镇上神秘消失的少女.

而船长亦是一名少女.纯金的短发,军蓝的帽子,纯白的制服,神情孤高凛然,犹如降临人间的海神.她问黛安:“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故事名为《黛安的迷航》.

傅为萤有些紧张地盯着江季夏:“你觉得怎么样?”

江季夏没有回答,抬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出版社大楼.

虽然他和傅为萤分担了收尾的工作,但他手生,傅为萤动作不便,紧赶慢赶还是多花了两天时间.赶不上邮寄了,就只能乘最近一班长途大巴亲手送来S市.

他与《蓝樱桃》的主编素未谋面,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眼光确实精准.怀着死亦无憾的决心扯起船帆出海的少女,海神般主宰着风浪的少女.黛安与船长,都像是傅为萤自己.故事写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简单的“好”或“不好”能够评价的了.

“很有‘你’的风格的故事.”信号灯闪了闪,跳转到绿色.江季夏说,“去吧.”

目送傅为萤过了马路,江季夏头疼地揉揉眉心,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难得来了S市,他决定还是听一回大哥的吩咐,去问问那位数年如一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哥到底要不要回家过年.

对《黛安的迷航》,麦芒给出了与江季夏同样的评价.

然而,年纪轻轻就坐到主编宝座上的麦芒即使再喜欢一部作品,也不会丢了她应有的冷静与严格.称赞过后,就紧接着一个“但是”的转折——“为什么没有男主角?”

傅为萤卡壳了.

“不要用剧情设定的理由来搪塞我,你不擅长画男性角色对不对?这次让你画短篇,只是一个尝试,我是想要把你培养成长篇作者的.短篇可以这样蒙混过关,但长篇连载怎么能没有男主角呢?”

“回去好好想一想,尽快交连载的人设图给我.”麦芒用布置作业的口吻道.

走着神的傅为萤无意间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子.石子落入水中,惊得平静的水面荡开涟漪,打碎了夕阳的倒影,也唤回了傅为萤的神志.

她蹲下身,烦躁地揉乱了一头短发.从编辑部出来时,距离和江季夏约定碰头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麦芒的话一针见血,让她的心情很沉重.她漫无目的地沿街乱转,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湖边.

在月河过了小半年粗糙的生活,越发觉得同龄的男生还不如自己可靠.原先和运动社团男生们打成一团的时候.也习惯了彼此兄弟相称,根本没想过该如何以异性的眼光看待他们.

要她现在幻想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主角,简直难如登天.换句话说,她的少女心已死.

傅为萤深感挫败,环住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呜”地哀叹一声.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以至于没有听见来到面前的脚步声.

“小姐,需要帮助吗?”

温和的男声惊醒了傅为萤.她猛地抬起头,正撞进一双漂亮幽深的桃花眼里.二十来岁模样的英俊青年,正用和她同样的姿势蹲在她面前,满眼关切.

傅为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结巴了:“啊……没……没事.”

青年笑了:“那就好.”他站起身,略微倾过身体,朝她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傅为萤很清楚自己的腿脚半点毛病也没有,可鬼使神差地就将右手放到了青年的掌心里.陌生的体温让她涨红了脸,好半天才吐出一句结巴得七零八落的“谢谢”.青年仍弯着那双幽深如潭水的桃花眼,松开手,朝她摆了摆.

“注意安全哦,拜拜.”

直到青年远得不见身影了,傅为萤还呆愣在原地.

良久,她拔腿)中回《蓝樱桃》编辑部:“麦姐,借我笔和速写本!”

回程的大巴上,江季夏心情不太好.

一小部分是因为洁癖发作,空气混浊的车厢以及不知多少年没换洗过的座位椅套让他浑身难受.一大部分是因为他专程跑到S犬逮人,江仲夏却不在j

“刷刷刷——”

他从教室找到食堂,又从食堂找到宿舍,才从江仲夏的室友口中换来遗憾的一声“江仲夏刚刚去剧场了哦”.他按捺着脾气又跑到剧场,迎面却是一把大铜锁和一块“今日歇业”的牌子.

“刷刷刷——”

江季夏深呼吸,扭头瞪着身边从上车开始就抓着铅笔头不知在忙活什么的家伙.

“不是刚交了稿吗?你这急吼吼的是在画什么?”

他刚一转头,傅为萤就尖叫一声抱紧速写本:“啊!不要看!”

江季夏抬手捂了捂被戳痛的耳朵,感受到司机借后视镜投来的狐疑眼神,心情更糟:“至于发出这种好像我偷看你洗澡了一样的声音吗……”

傅为萤的回答是抱着速写本背过身去:“总之这是隐私!”

顾不上关怀小江王子脆弱的情绪,傅为萤趁着记忆还鲜明,飞快地画下了青年的肖像.她将速写本翻过一页,笔尖点着纸面琢磨片刻,又飞快地勾勒起新的线条.

以青年的模样为原型,将脸部线条修饰得青涩稚嫩一些,温润的桃花眼稍微冷傲不驯一些.涂涂抹抹,修修改改,就成了一副男主角的人设草稿.

这样应该可以向麦芒交差了,傅为萤满意地点点头.

车窗外的天已黑透了,车身微微的颠簸让带伤熬了两晚赶稿的傅为萤打起了呵欠.她满脑子都还是青年带笑的眼,所以并没有发现.被她涂抹修饰后的男主角的模样,居然神似江季夏.

傅为萤攥着铅笔头就睡着了,睡得很沉,速写本滑落膝头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

而另一边,江季夏冷眼望着她半张着嘴呼呼大睡的蠢脸,还在恼火.

“忘恩负义的惹祸精.”咬牙吐出这么一句,他弯腰捡起速写本.

本子掉落时刚巧就翻到了傅为萤最后画的那一页.江季夏一愣,顿时像摸到了极烫手的东西似的,条件反射地把速写本扔得老远.

这……这惹祸精想干吗?

偷偷把我当男主角的原型,经过我同意了吗?!

睡什么睡啊?还不快起来解释!

江季夏自以为很愤怒地瞪着打起小呼噜的傅为萤.

心里很别扭,却也萌发出一丝让他自己也不明来由的、隐秘的欢喜.

他伸出的手悬停在半空,好半晌,终究是收了回来.

哼!不解释,就当你是默认在偷偷画我了——他想.

本月最新发售的<蓝樱桃》杂志刊登了新连载的预告.作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已发表作品只有短篇《黛安的迷航》而已.《黛安的迷航》反响很好,读者的票数遥遥领先,但到底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相较之下,新连载《魔法少女满月》,打打小怪,谈谈恋爱,就是很规矩、很正统的那种少女漫画了.

月河镇的书报亭铺货稍晚了几天.学校里的女生们传阅着杂志议论起此事时,江季夏早已在傅为萤那里看过样刊了.

小江王子踩着预备铃跨进教室,漠然地穿过课桌之间的走道.他照旧是一身“愚蠢的庶民啊,我对你们的热门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气场,但其实周遭的窃窃私语都落进了耳朵里.

一个女生扯扯同伴,小声道:“哎,你们觉不觉得这男主角长得像小江王子?”

江季夏脚步一顿.

同伴们凑到拿着杂志的女生身边去,将人设页与数米开外的江季夏反复比对.

“还真有点.”——几人齐声惊叹起来,但紧接着就有理性者提出:“少女漫画的男主角人设不都差不多的吗?别想太多啦.”大家到底还是对高耸入云的次元壁望而却步,纷纷点头“也是哦”,随即毫不留恋地翻过人设页,继续讨论起其他连载的剧情进展来.

凌驾于次元壁之上的小江王子:“……”哼!有眼无珠!

他怀抱着独占真相的优越感,正要展开丰富的腹诽,身后兀然来了一下猛烈的撞击.江季夏被撞了个踉跄,险险扶住一旁的课桌角站稳,有些狼狈地回过头去.只见傅为萤“哎哟”着捂住额头,看样子是撞得很疼,噙着满眼泪花:“你愣在路中间干吗啊?!”

小江王子顷刻间从次元壁之上摔回地面,摔了个鼻青脸肿.

他用力干咳一声,大步走向后排座位.被甩下的傅为萤一头雾水,在早读课正式开始的铃声的催促下也只好赶紧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落座,覃老师也恰好推门走入.趁覃老师低头翻花名册的工夫,傅为萤“咻”地转过身来,用英语课本捂住嘴,低声问:“今天放学之后还来不来?”

她鬼鬼祟祟的,好像怀揣着天大的秘密似的,江季夏也被搞得有点紧张,以至于一个简单的音节都磕巴了:“呃……嗯.”

英语课本遮着大半张脸,傅为萤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的轮廓英气,却有双杏核似的秀丽圆眼.那双眼睁得大大的直盯着人瞧时总显出几分纯真幼稚,而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则会弯成两道可爱的弧线.

“够意思!谢啦!”

还好班主任及时开始点名了,江季夏盯着前座那个后脑勺,沉稳地想.

他抬手拨了拨一丝不苟向后梳起的发,让它们凌乱地垂下来一些,遮住微红的耳尖.

要说他们怀揣着秘密,其实也没错.

当晚七点半,百花巷方家老宅.

江季夏坐在桌前,一手托腮,一手捧着一杯饭后的热荼,两眼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天气预报,却是侧耳发着呆.从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片刻后,水声停了,傅为萤甩着湿淋淋的手冲出来:“洗完了洗完了1 /央给我!”

江季夏搁下茶杯,招了招手,傅为萤殷切地凑过去.

“吧嗒.”一朵红艳艳的小红花,稳稳地落在傅为萤眉间.

望望窗玻璃倒映出的那张喜气洋洋的傻脸,傅为萤很郁闷地抬臂揭下小花:“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贴吗……”

“有意见?”江季夏挑眉,“那还回来.”

“想都别想!”傅为萤警惕地将小红花护在怀中,一阵风似的钻进卧室,从枕头下刨出个本子来,小心翼翼地将新得的小红花贴上去,然后万分得意地将本子举到江季夏面前,“啊哈哈哈——我又攒满五朵花了——说话要算话,快解锁新造型!”

事情要从傅为萤的连载确定时说起.

《魔法少女满月》的一大看点是男女主角每次“战斗”时的换装造型.傅为萤画魔法少女的时装拿手,对男主角的造型却头痛无比.她闷头在家苦苦纠结了数日,抬眼瞧见登门来帮忙赶稿的江季夏,双眼骤然放出亮光.

求你给我当模特啊!

傅为萤飞扑上前,字面意义上地抱紧了江季夏的大腿,放声哀号.

江季夏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正着:“……”

他拔了两下腿,没拔出来.

彼时他正沉浸于“惹祸精怎么会拿我当男主角的原型”的震惊中,里头还混着几分他自己也琢磨不透缘由的窃喜.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黛安的迷航》交稿后,他顺势继续帮傅为萤做着连载的描线涂色工作——反正这种事情也很适合如他一般的强迫症患者.

傅为萤突如其来的请求,更让他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江王子是唇红齿白、容貌昳丽的标准美少年,被同龄男生们暗地里讥讽为“娘娘腔”“小白脸”,所以最烦别人拿他的样貌说事.他本该恼怒的,可面对着傅为萤,这份恼火却化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要我做模特也不是不可以.”江季夏突发奇想,“但我们得先制订一个规则.”

惩治惹祸精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小江王子在心中冷笑.

他口述规则,傅为萤笔录——此后,包括但不限于《魔法少女满月》连载期间,乙方傅为萤每听甲方江季夏命令一次,可获得一朵小红花,每五朵小红花可兑换甲方一次模特造型.乙方不得私自制作盗版小红花,若有违反,则没收已获得的全部小红花.

是日“小红花奖励制度”.

傅为萤愕然地张大了嘴:“这是什么诡异的情趣?”

哟,你这迟钝的惹祸精竟然还知道“情趣”!江季夏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自制的小红花贴纸:“现在去洗碗,我就发给你第一朵花.”

之后,两人的时间表就固定了下来.

每天放学铃一响,傅为萤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几秒钟后,以往拒绝混杂在拥挤的人群中下楼,要等人全部走光才优哉起身的江季夏,也会不紧不慢地收起东西离开教室.傅为萤会在校门外的第一个路口等他,隔得老远就急躁地催促:“走快一点你的王冠也不会掉下来的!”

据点在方家老宅.两人到家后迅速完成作业,再吃晚饭.为节约时间,江季夏托张嫂送饭菜过来,但偶尔为赚取小红花而不择手段的傅为萤也会强行毛遂自荐,承担做饭的任务.“你不吃葱姜对吧?一点都不能吃对吧?那就多加一朵小红花来,不然我就往你的炒饭里拌大葱啊,哈哈哈!”如是数次后,傅为萤被严令禁止接近灶台,就只能转向明文列入可兑换小红花项目的洗碗事业.

他们通常是在天气预报的背景音乐结束时,完成全部的作业和家务.

将桌子收拾干净,一人坐一边,摆出画稿和工具,就开始埋头赶稿.

傅为萤为免墨水弄脏衣袖,自己动手缝了一双袖套.土气的碎花袖套很招江季夏嫌弃,但傅为萤粗糙惯了,自然是不甚在意形象的,还很为这份劳动人民的淳朴智慧而感到自豪.她在几次三番看见江季夏的白衬衣袖口蹭上墨水后,对小江王子脏了衣服就直接扔掉的浪费行为忍无可忍,便强行给他也做了一副,并强行换取小红花一朵.

江季夏两根手指拈着那双袖套,瞪着上面的蕾丝花边:“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傅为萤打哈哈:“小满的旧衣服拆出来的布料嘛.”

不谈外观,这东西还真是挺实用的.王子殿下终究还是为劳动人民的智慧所折服,自暴自弃地用上了袖套.

“凭什么你用蓝色,我这双却是粉红色!”小江王子拼命维护着最后的骄傲,“交换!”

及至明月寺敲响子时的钟声,便结束一晚的工作.江季夏回家,傅为萤整理一桌狼藉,各自睡下,然后次日清晨再一个游刃有余地踩着预备铃声、一个慌慌张张踩着晨读的正点铃声跨进教室.

这样一种循环反复,在某个江季夏不小心伏案睡着的夜晚被打破了.

江季夏模糊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桌旁电视屏幕上月河地方台的晚间狗血剧场,但再睁眼时,看见的却是一面斑驳发黄的天花板.他揉揉额角,掀被坐起身,在那熟悉的蓝色碎花映入眼帘的瞬间愣了一下——与他的袖套是同款花色.

而袖套不知何时被人摘了,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柜上.床头柜上除了台灯和袖套,还有个相框.傅为萤怀里圈着小满,朝镜头亮出一口白牙.

卧室主人的身份显而易见.

一觉睡得太沉,江季夏的脑子还有点混沌,正瞪着那照片愣神时,房门被推开一条缝.照片主角从门缝里探进来一颖脑袋,露出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傻笑:“你醒啦!早饭马上就好.早饭也要算一朵小红花!”

这家伙对小红花的执着已经走火入魔了.江季夏无暇吐槽她错到天边去的重点,只想问问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来的.但转念又一想,惹祸精搬运他,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比较正常的方式吗?!

算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江季夏无力地扶住额头.

彻底醒了,脑子也清醒过来一些,“在傅为萤的床上睡了一夜”这个认知变得越发鲜明.江季夏垂眼看看蓝碎花床单,感觉有些窘迫.然而惹祸精好像误解了他纠结的表情,急忙严肃地声明:“放心,搬你上床之前我已经换过床单、被套了,绝对干净无异味!”

脸红了又黑的江季夏:“……”

不会抓重点就不要说话!

天越发冷了,入夜后还时常会有雨雪,路不好走,江季夏就这样在方家老宅住下了.他留宿时住着傅为萤和小满原本的房间,而傅为萤则搬进了方郁的那间房.除了橱柜里越来越多的白衬衣、洗脸台边新拆封的毛巾和牙刷、厨房灶台上专门用来撇去葱花的一把漏勺,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傅为萤每隔几天就要到市里去看望小满一次.恰巧刚收到了新一期的《蓝樱桃》样刊,她便带着杂志,拖上江季夏:“我们的大作一定要送去给小满瞧一瞧的!”

或许是“我们的”这个说法取悦了江季夏——他破天荒地没有嫌弃长途客运站的大巴.

到了幼儿园里,傅为萤先去和老师打招呼.小满看见江季夏则是喜出望外,和他肩并肩坐在游戏室的彩色拼接泡沫地垫上:“小夏你和姐姐是不是在一起了呀?”

身下的地垫一滑,江季夏狼狈地稳住身体:“说……说什么呢!”小孩子懂什么“在一起”?!

“啊?没有吗?”小满失望地垮下肩膀,“可是姐姐说你现在经常会住在我们家呀.”

原来是说“住在一起”……江季夏松了一口气,心头有一丝微妙的失落.

“只是为了工作.’

“噢——”小满拖长了尾音,突然把样刊“哗哗”地翻到人设页,举到江季夏面前,“话说,这个男主角长得很像你呢.”

江季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惹……惹祸精!连你妹妹都火眼金睛看出来了你自己还不肯承认!

他转头盯着墙角的盆栽,仿佛突然对滴水观音的叶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小满合起杂志,笑眯眯地凑近江季夏:“也难怪啦.姐姐身边没什么像样的异性朋友,球队里认识的那些还没姐姐厉害——说起来一场篮球赛能被姐姐压着打成鸭蛋!一队大男生打不过姐姐一个,也太弱了吧!想来想去,能做参考的,也只有小夏你啦.”

傅为萤身为“王子殿下A”时代的事迹江季夏很清楚,但小满的话里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她在N市的时候呢?”

“咦?小夏你见过姐姐之前的样子?”

江季夏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尖:“嗯.”

“嗯,是有很多人给姐姐塞小纸条没错啦.但实话说哦.姐姐来月河之后,只是剪了头发换了衣服,性格其实根本没有变.以前那些男生躲在琴房外面偷看姐姐练琴,我都担心姐姐一个火大会直接把钢琴扛起来砸人……”

而男生们根本没有嗅到生命危险的味道,还以为自己追随的真是一个柔弱文艺的美少女.

小满说着搓了搓胳膊:“没有酿成刑事案件真是谢天谢地.”

看着孩子一脸往事惨不忍睹的模样,江季夏失笑:“如果衡量标准是武力值的话,我也打不过你姐姐一只手啊.”

“你不一样啦!”孩子小手一挥,说得笃定.

到底哪里不一样呢——江季夏很想追问,但傅为萤已经走过来:“在聊什么呢?”

背后探听,显得他很在意惹祸精似的.还好小满反应快,朝他眨眨眼,做出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我们保密”,然后爬起身朝傅为萤扑过去:“姐姐,我们下午出去玩吧!”

傅为萤接住孩子,笑道:“嗯,已经和老师请好假了.想去哪儿?”

“看电影!”

“好.”她给孩子戴上围巾和帽子,回头叫江季夏:“还不快走?”

江季夏回神,起身跟上.小满左手拉着傅为萤,很乖巧地把右手交给江季夏.一手牵一个,这让一贯稳重早熟的小满难得地兴奋起来,过马路时屈起膝盖、双脚悬空,荡起了秋千.孩子的体重很轻,这点恶作剧并不至于给两人造成什么负担,但傅为萤还是皱起眉:“小满别闹,很危险.”

孩子失望地“哦—了一声.

“以前爸妈也会让我这么玩的.”

“那是爸爸妈妈.”傅为萤不退让,“万一我们没抓紧你,你摔了怎么办?”

“我相信你们嘛.’

傅为萤还要说什么,但鬼使神差地,江季夏轻咳一声打断她:“没事,我不会松手的.”他顿了顿,又问,“难道你会松手吗?”

傅为萤愣住了.

好半晌,就在江季夏以为她不会应答的时候,才听到左边飘来轻轻的一声:“当然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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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农药管理条例(连载四) 第三十四条农药使用者应当严格按照农药的标签标注的使用范围、使用方法和剂量、使用技术要求和注意事项使用农药,不得扩大使用范围、加大用药剂量或者改变使用方法 农药使用者不得使用禁用的农药 标签标注安全间隔.

2、 农药管理条例(连载二) 第三章农药生产第十六条农药生产应当符合国家产业政策 国家鼓励和支持农药生产企业采用先进技术和先进管理规范,提高农药的安全性、有效性 第十七条国家实行农药生产许可制度 农药生产企业应当具备下列条件,并按.

3、 头号粉丝(连载2) 已经说好了明天一早走,十四临时改变决定让小白有点不能接受 还好凌玉恒大哥哥从中调和,最后这对表兄妹一起送十四去了汽车站 因为周董返场三次,所以洲城的演唱会结束时间很晚 他们三个人一起下楼时,旁边体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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