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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从此在类函授毕业论文范文 和小舟从此在类本科论文开题报告范文

分类:职称论文 原创主题:小舟从此在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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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

在南中国广袤的桂中盆地东南部,东经108°54′40′′~109°44′45′′、北纬23°54′30′′~24°29′00′′之间,是柳州市的柳江区,舟村,是这个区里的一个小小村落.

在这片肥美的土地上,亚热带温暖的季风已经吹拂了上亿年,吹生了一茬又一茬的树木,也吹熟了一季又一季的稻米,还有一代又一代的人.在这里,典型的喀斯特地貌随处可见,山水秀美异常.

同样的山川秀美,同样的土地肥沃,同样的降雨充沛,相比柳江区的其他村庄,舟村的动人之处,或者说它胜人一筹的地方,就在于它地处“三江”交汇处.据说,舟村,这个村名就是因此而来的,村民们相信,自己厮守的这个小村,就这样宛如一叶漂浮在江上的小舟踏水而来.

远处有山,近处有水,还有一条多情的小河流经小村,有柔柔的水草,在水波里荡漾.有河流必有小桥,就有了小桥流水人家的婉约气质,因此,舟村,还有了柳江版“小丽江”的雅号.

开心农场和城里的男人

我随着何雄,一起从柳州市向舟村进发.

这条通往舟村的路径,我是第一次走,而何雄,他走了一年有余.

一年前,他所在的公司派他驻守舟村,他于是往返,奔走在城市与村庄之间.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最最显著的一点,他说,自己正在一天比一天更多情.

对于这条通往自己工作地的路,他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里这样描写:拉堡,往南宁方向,会先后看到两块横在上方的成团路牌——到成团路口(渡村路口),右拐(只有一条路),路过一片一片的草莓窑,再路过两家葡萄园,开始减速.往左看,有舟村慢生活指示牌——左转进村,穿过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只有一条路,见右边水车,左边舟村慢生活指示牌——到村口,选偏左四十五度角路口前进两百米,到达村中心小广场,到达——右边五十米到舟村壮吧即可.

这条看起来拉拉杂杂的线路走得是心旷神怡,大地一马平川,风景在眼前无限打开,青山、稻田,历历在目.何雄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是在冬天.因为,夏天,是无法用草莓窑来作指示定位的,葡萄园也换了模样,他在冬天描写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在此时,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间或还有小片的藕田.

有风吹过,稻香和着阵阵荷香,扑鼻而来.

这不精确的表达与误差恰恰是舟村,或者是整个乡村的全部魅力所在,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季节的轮转,更换不同的表情.

在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大背景下,在推土机滚滚前进的轰鸣声中,我们的舟村,以及与舟村毗邻的村庄,还能够用传统的方式来描写它的眉目,还保持着勃勃生气,还有季节的误差可以让人欣喜,还用不着耸人听闻的形容词做标题,还用不上凋零、满目疮痍这类词语描写它的现状,这一方的农耕天地依旧宁静、完整,着实令人快慰之至.

何雄描述过的水车,舟村标志性的指示牌,在视线里一一出现之后,舟村,到了.

何雄,将车稳稳地停在舟村的第一接待点——壮吧门口的树荫下,这是舟村的对外第一接待中心,是整个舟村的形象工程之一.

此时,金灿灿的太阳才刚刚挂出来,在“舟村·慢生活”的牌匾下,那条流经村庄的河流一如往日那般清澈,浓密的树下,三位老婆婆,已经在一边聊天,一边摘毛豆了.

壮吧——何雄的老板的祖屋所在地.这位从舟村走出去的熊姓汉子,终是不能忘记自己儿时嬉戏其间的美丽小村,想要为自己的村庄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他出资五千万元,将自己公司的命运与村庄联系起来,引进现代农业技术与管理理念,以现代农业为造血机制,公司出钱、出技术,村庄出地,父老乡亲出人力,营造多赢的格局,尽可能地把自己故乡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田野村落、人情世故保留下来,想要把外出打工的孩子召回家来,让他们无须背井离乡,在自己的家门口就把钱挣到手.

何雄,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之下,成了这个小小村庄的编外村民的,他是公司派驻此地的建设项目经理.

这是我第二次造访舟村,上一次,我已经随着何雄的脚步,参观过他们公司着力开发的开心农场.七年前腾讯公司在网络上开发的开心农场曾经风靡得老老少少都为之疯狂,多少都市人曾经起早贪黑深夜设定闹钟起床偷菜.这片一期工程占地约三十亩的现实版开心农场,比网络上的虚拟世界,要有趣得多.

这种以种植时令无公害果蔬为主,施农家肥,无污染的休闲+农业的运作模式,让每一个怀揣田园梦的都市人着着实实圆了一把地主梦,这些大小在四十至九十平方米之间的小菜地,以购买或者租赁的形式向公众开放.此时,用栅栏分隔成大小不等约一百八十厢的小片田地,在大叔大婶的精心照料下,瓜果携手蔬菜,丝瓜伴随南瓜,各色果蔬,正在可着劲生长.

“看上哪块就签哪块!”那些认购或者承租的农场主们,签下认养证书后,总是无一例外地给自家的菜地起个可心的名字宣告主权,于是,光是看那些菜地上拉的牌子就已经是一件喜气洋洋的事了.八星报喜呀、得一闲呀、恩恩和添添呀、富贵菜园子呀,林林总总的菜园子各自都有一个神气活现的木牌子,趾高气扬地挂着.

舟村的阳光充沛,雨量适中,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鱼米之乡,菜园里的风景,总是常换常新.一个种植周期约在五十天,常常是这家的贵妃苦瓜刚刚挂果,那家的水果西葫芦已经成熟,与此同时,另一块菜园里,紫色的洋秋葵,正在阳光下,骄傲地开着花.

何雄掐着手指头给我算了一笔账:我们现在是每月七元一平方米,如果你认养五十平方米,每月花费三百五十元,年花费也就四千二百元,这也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蔬菜供应量了,自己吃不完,拿去送亲朋,送好友,自有一番礼轻情谊重的情意在.在舟村做个开心农夫,代价并不是太高.

“更何况,我们想要的,是倡导一种生活方式.”

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希望忙碌的都市人能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能在舟村,暂时回归我们的祖父祖母辈或者父辈们熟悉的农耕生活,能在土地与作物的陪伴下,将心事卸给自然,放慢脚步,回到记忆中那个纯真美好的年代,重新发现身边的美好,再次体验已经消失在过往岁月里的单纯,过过妈妈曾经给予的好日子,吃吃妈妈曾经做过的老味道.

只劳力而不劳心的时间是快乐的,每到周末,农场主们通常会呼朋唤友驱车前来,为自家的土地锄土、种菜、施肥、采摘,顺带地,孩子在小河里玩水,大人在一边垂钓,女人傍着美人蕉玩自拍,文艺青年还会把自己的乐器一并带来,让自家的菜听着自己演奏的音乐健康成长……

当然,如果农场主们实在没空,公司里的大叔大婶们就代为履行职责,把菜地照料得好好的,在果蔬成熟的时候送过去.

于是,在舟村,每到周末,几乎要用“一座难求”来形容,农场主们与普通游客,宛如勤劳的小蜜蜂,在舟村的各个地头闪现,戏水、烧烤,土窑鸡鸭……前阵子,就连电视台的第七套节目,都以舟村门前的小河为拍摄点之一,壮家五色糯米饭,会唱歌的石琴,身着壮家传统服饰的美丽姑娘,与舟村的好山好水好风情一起,排演了一场浓郁的壮文化风情大戏.

而何雄自己的微信相册,永远是在晒舟村.春节前晒热门年货:土鸡土鸭土腊肉土粽子土年糕;晒舟村的捕鱼节:在那些图片中传递全村老幼齐上阵,放低水位备好工具,各显其能捞一把的盛景,据说,2016年春节的捕鱼王,捕到的野生鲤鱼足足有十二斤重;春节里他晒拜灶王、品土窑吊烧鸡,舞狮舞龙放炮杀猪杀牛做扣肉.无论天气状况如何,他总有得晒,小雨就晒细雨蒙蒙;雨前就晒山雨欲来;雨中就晒雨点的节奏;雨后如果有彩虹,更是大晒特晒地晒个不止;壮吧的花,农场出品的那些色彩诱人、造型奇怪又可爱萌萌哒的水果蔬菜,农场的厨房里出品的菜肴,也总是在他的相册里一再地晒……

对于公司的安排,何雄充满了感激:“我来舟村之前,做了一段时间的酒水销售,那日子呀!”他摇摇头,像是要把那些日子摇落在过去的模样,“外表看起来好皮好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事,三高,心脏也有点问题.”他一边说,一边望一眼舟村,目光又亮起来,“现在,我天天吃这里的菜,喝这里的水,嗬嗬,再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全在正常范围里了,呀,生活得慢一点是对的.”

男人的村庄

整个舟村都姓熊,熊仕木,1964年生人,是我在舟村认识的第一个男人.

这位橄榄色皮肤的舟村本地人,将带着我和何雄一起环舟村行走,让我一一领略三条河流各自不同的美.

后来,何雄说,今天走过的部分地方,连他都没走过.

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一条才八个月大的土狗阿黄.这个兴冲冲的小动物时前时后地伴随着我们,有时它一下子钻进路边的稻田里,整个身体消失在绿油油的秧苗里,只有稻苗轻微的颤动告诉我们它的大致方位.当我们站在舟村的小河边为一道道清流惊喜赞叹的时候,阿黄早就高高兴兴在一边又是喝水,又是探爪地玩得不亦乐乎了,和它一比,都市里的狗狗,尽管也有可爱之处,总是觉得有点失之天然与质朴.

“完整的舟村由上舟、中舟与下舟三部分组成.我们落脚的那个舟村,其实是整个舟村的中舟,只是,老人们觉得中舟这个名字不够好听,就把中舟叫成新舟了.”熊仕木一边走,一边扯起了家常.他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女孩已经在南宁工作,最小的男孩在职业学校里就读,中间的孩子是大学在校生,妻子在柳州的一家酒店做服务员.他本人在何雄公司里负责一些杂事,壮吧的打扫、清洁与维护,树木的绿化、修枝剪叶等,都是他的职责范围.问起为何是妻子外出打工而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却选择了留守村庄,他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他带着我和何雄沿着田间小径一路走去,指点给我们看一些他认为重要的细节,微笑着看我们惊叹,耐心地等待我们拍完照再次上路,对我们回忆当初舟村是怎样在无意间发现螺蛳可以这么吃的小故事,又是怎样灵机一动想出把米粉与螺蛳汤组合在一起的创意.舟村在20世纪80年代怎样顺应时代需求,成了远近闻名的面条村的往事,在他的口中一一道来.遇见有可能淤积河道的水草他会顺手清理,看到可以食用的果子他抬手就摘下一个让我尝尝.但是,整个村庄,是寂寞的,我们走了整整一圈,用时近一个小时,一路上,除了遇见晒米粉的三位大婶和在灵福寺忙碌的僧俗,以及一位在水里捕捞的农人,再没有什么人可以遇见,只有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农作物和两头牛,在途中与我们相遇.

八十多岁的熊老伯的住宅,紧邻着壮吧,同处于村庄风水最佳地段.门前,就是绕舟村的小河,我一大早在舟村落脚的时候,何雄已经告诉我,我要想听舟村故事的话,找这位熊老伯准没错,当时,他正安静地坐在自家门口,平静地望着门前的小河.

下午,我再去看他时,他保持着上午的姿势与表情,坐在小板凳上,倚着门,旁边,是一张躺椅,还是那样平静与安详.和熊老伯说话无须提高音调,他的庭院的整洁程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人独居,但是,周围人向我证实,确确实实地,是他一个人住.

在熊金库来之前,他简洁地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他确实是一个人住,他有冰箱,他偶尔会让人帮他在菜市场里买入少许猪肉和青菜,他会在门口的这条小河打鱼,一个人,虽然吃不了许多,但是,每顿饭,都会好好地吃的.

说完,他抬抬手,示意我看就挂在他头顶上的三只捞网,那是他作为一个好渔夫的最佳证明,那三个捞网,一望即知有一双细致而老到的手在照顾着,妥妥帖帖地,稳稳地挂在墙上.

熊金库带着午后耀眼的阳光,踏过小桥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同是舟村本地人,熊金库的气质几乎是个城市人.他与熊仕木同龄,如果他换上一套相应的高尔夫球衣,他那比熊仕木略淡的橄榄色皮肤会让人相信,他的好身材,是在高尔夫球场里厮磨的结果.他们家的狗狗阿花,带着一种主人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的忠诚,尾随其后.

当时,我与熊老伯的对话正告一段落,熊老伯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喜悦、惊讶或者其他表情,他还是沉默地坐在门前的石墩上.那块石墩,因长年累月地接纳各色人等的屁股,与人体接触的部分,已经湿润如玉.

熊金库比熊老伯健谈得多,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我们谈村庄里外出打工的女人.和熊仕木一样,熊金库也是留守村庄的男人,妻子在离村庄不远的拉堡打工,一个月回来一次,他的独生子,怀揣着我要飞得更高的梦想,在深圳打工.我不敢再问为什么这个村庄都是女人外出而男人留守,只是顺着他呵呵地笑着说出的话语:“还是做女人好呀,反正只要有男人,女人怎么着都有饭吃,觉得这一家的饭不好吃,换一家吃就是了.”接着问,“你们两口子常常打电话吗?”

“打呀,有事当然要打电话了.”

“怎样算有事?是一定有什么必须通知对方的事才打电话呢,还是想对方了就打电话?”

“想打就打.”

“是你打过去多还是她打过来多?”

“都差不多.”

我还问起村庄的婚嫁,答案并不比我从新闻里读到的乐观,现在的妹子,只要有可能,还是更愿意到城市里生活.简单地定义说妹子们势利是不公平的,毕竟,更好一些的物质生活,更好一些的教育资源,更多一些的发展机会与空间,更好一些的医疗资源,都在城市里.

“我们村里,现在还有近三十个光棍.”

我们一起沉默,一起默默地看着几十米开外,几个快乐的光腚少年,就着白亮亮的阳光,从岸上跳到河里,又从河里爬到岸上……

话题再次响起时,还是从屋主熊老伯身上展开,熊老伯的孩子们,都在城市里,他有兄弟共五个,兄弟、自己的孩子以及和孩子一起来的孩子的孩子,如果一起回家的话,那场面,热闹得很哪,要摆上三桌才坐得下;他身体多硬朗,你看,他家扫得多干净.话题是怎样从这些愉快的家庭场景流向熊老伯因吸毒而早逝的两个兄弟身上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谈起这些可怕的往事,金库的音调没有变,一旁的熊老伯,平静得像在听其他人的故事,熊仕木也不吭声,我再一次不敢追问细节,我能想象得到那样的事件给一个家庭和一个村庄带来的灾难.这样的平静,在熊金库谈到他自己同样因吸毒而早逝的三个兄弟时,也没有改变.

“吸毒的全是村里面的能人,真是可惜了.”他一边说一边更频繁地抚摸着自己家的狗狗阿花.

火烧云燃烧在天空的时候,几个玩水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经回家了,村庄还是那么安静,熊老伯表示,他要张罗晚饭了,我顺势在他的家里仔细地看了一圈.这是一座敞亮的大宅,并不雕梁画栋,却庄重典雅,处处透出强健的风骨,想来,当初造房子的时候,是按照祠堂的标准建造的,天井打扫得干干净净,水泥地面完好无损,厨房井井有条,厨具的整洁程度证明了清洗这些厨具的那双手稳定又可靠,眼睛视力正常,靠墙而放的折叠桌椅,展示了在这座房子,聚餐是经常在举行的事.

与这房子相比,比邻而居的熊仕木的房子虽是新建的钢筋水泥混凝土的三层小楼,气质却是逊了好大一筹.不得不说,熊老伯的家,干净整洁得不像一个老鳏夫的住所.熊金库指着站墙上一个男人的照片告诉我,这是熊老伯的其中一个兄弟,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一定是他之前所说的能人一枚.

熊老伯去张罗晚饭了,熊金库抚着自己的狗狗阿花,淡淡地说:“我不着急,反正家里就我和我的狗.”一边的熊仕木立即接上话头,“我是和我的猫.”

两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音调没有高低起伏,相互的目光没有对视,我低下了头.

何雄告诉我,熊金库也是村庄的能人,他有眼光、有魄力,能叫得动人去干活,开心农场旁边那块规划成烧烤场的用地,一系列的组织协调沟通,就是他卓越的工作能力的证明.

二十七岁的释明慈

出了熊老伯家,我和何雄一起穿过村前的稻田,再访上午到过的灵福寺.

越是接近,袅袅的佛乐越趋清晰,西下的霞光中,笑嘻嘻的农夫伴着佛乐在砌墙,五米开外,包括小师傅释明慈在内的众人,在挑砖.

那块落款2013年12月18日的寺志记录着灵福寺的来龙与去脉.

灵福寺的前身创建于道光五年,即1825年,原名“坡棷庙”(壮语).老庙在1996年被大水冲塌.2003年,熊姓族人在寺庙原址发起重建,2008年,坡棷庙更名灵福寺.

不可否认,有一座真正的有爱心的寺庙在,对一个人的心理安慰是巨大的.痛苦的理由那么多,痛苦的接口如此广大,能有一个端口,什么也不说地接纳那些在凉薄世道里受伤的心,总是好的.在过去的慢时光里,那些在大地上星罗棋布的大大小小的寺庙,以及村头供奉的土地公土地婆,像一口口温泉,温柔地滋养着四处飘荡的疲惫的心灵.在很多年前,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一个妇人,站在一棵挂满红飘带的榕树下,依着树干,喃喃地诉说心事.今天的灵福寺门前,也有一棵同样挂满红丝带的大榕树,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就在这棵挂满红丝带的树下,心无芥蒂地和我说东道西.

今天的灵福寺只是规模初具,一块又一块的功德碑记录了人们对这座寺庙殷殷的深情.村民们都不富裕,捐款都不是大手笔,灵福寺的供品,却是我见过的最新鲜的,红彤彤的富士苹果,新鲜的哈密瓜,刚刚上市的荔枝、西瓜、水蜜桃、花生,都和寺庙前刚刚盛开的睡莲一样清新洁净.佛台上供奉的王母娘娘与玉皇大帝、关公、包公、财神、土地公与土地婆,还有送子观音,满满的,都是双双对对的居家欢乐与接地气的祈求.当我在电脑上敲下这些文字时,心里响起的,居然是“小松树,快长大”的旋律.

庙里有和尚,看到这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小和尚释明慈时,一个心里留存已久的问题禁不住脱口而出:“师傅,你使用蚊香吗?”

他完全地不假思索:“我不用的.”

“那蚊子咬你呢?”

“我用风扇把它吹走.”顿了一顿,他接着补充道:“有一些道行高的师兄,蚊子不咬的.世间的万物,都会相互感应,你没有伤害蚊子的心,蚊子就不会来咬你.”

我笑了一笑,好吧,我被蚊子咬,是因为我道行不够.嘴边的另一个问题,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他微微地笑着,年轻的脸庞白净平和,牙齿闪闪发光,他的帅,不亚于现在大热的韩剧明星宋仲基.他对我的好奇的目光,为何选择了出家的提问,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这是缘分”.

此刻,释明慈还要去挑砖,有人在厨房张罗晚餐,我不想去帮忙,就顺从地听从建议,脱下鞋子,光着脚坐在河边,自己发呆.开饭之前,有人给我送来了本年度的第一碗绿豆粥,还有一杯灵芝水,招呼我品尝他们的糕饼.这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这个傍晚,给了我满满的美意与爱心.

城市华灯初上之时,也是舟村晚霞渐敛、倦鸟思归的时刻,砌墙的人和挑砖的人,都收工了,我已经从那块寺志里知道,灵福寺的庙会分素餐与荤食两种,这顿素斋,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斋,舟村,在这一天里,包办了好几个第一次.虽然是团团而坐,显然地,释明慈小师傅是众人的马首,大家都有意识地把比较多的空位留给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架不住众人的意愿.

在蚊香终于抵达餐桌之前,我已经尽量低调地手舞足蹈了好一会儿了,众生平等,人要开餐,蚊子也要生活与繁衍.不能不承认,释明慈小师傅的一句话,让这个事情呈现出别样的美感与慈悲:“你也不轻易到我们这里一次,这里的众生见你一次容易吗?你施舍一点给他们,也是功德一件.”

好吧,好吧,施与是美德,这是无可争辩的.

可是,我还是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携带花露水.

用斋时坐在我边上的男人是那位和我攀谈了老半天的小女孩的爸爸,他的妻子,也就是小女孩的妈妈,笑着说自己读了一天的佛经.这个因着种种因缘才组合而成的家庭,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出于诚心正意,初心自然会将他们带到平安喜乐的世界里,一切,自有老天.

离去之时,坐在我对面的姐姐,追了上来,分赐我和何雄一袋果饼,临别前的那句“阿弥陀佛”,真诚无比.

释明慈师傅送了我们一小程,在路上,他一直在和何雄商量着怎样开一条路,把到舟村休闲的人流,引到寺庙来.他说,一个景区,加入了寺庙文化,是不一样的.

此时,明月初升,白白的月亮,和诗歌里曾经照过李白杜甫的那一轮,同样地皎洁.

我们的村庄

就在我在舟村采访的这一天里,舟村还接待了前来调研的柳江区主管农业的区长,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舟村,和邻近的村屯相比,并不是顶儿尖的那一个,尽管自然条件很好,人也够聪明,但缺乏足够的青壮年建设家乡,还是舟村的硬伤.舟村熊金库评价自己的村人“还是有点懒的”,这些“有点懒”的青壮年多数去城市里谋出路了,舟村目前只有约三百人居住,大部分是老人.

村庄虽不衰败,与城市相比,旧貌换了新颜越来越美丽的村庄,就像那个梳着大辫子的小芳,虽不缺乏动人的美丽,还是留不住青壮年们向往城市的心.怎样让那些在他乡的明月里漂泊的游子,停下外出的脚步,留下来踏踏实实地为自己的村庄做些什么,依然是地方官们寤寐思之的问题.

在柳江区的版图里,邻近的村屯已经有了很好的表率,那些走在前列的村屯,人均年收入超万元,在那些村屯里,已经有远见卓识者,放弃在外打工的传统路径回流故乡,把自己的未来与村庄的未来捆绑在一起.依托工业重镇——柳州五十公里半径的有利条件,借助柳州市现有的海陆空三维立体交通体系与现代农业的强强联合,将柳江区打造成环都市乡村旅游休闲基地,已经初具规模.

今天,一个绵延了几千年温柔敦厚的农业文明古国,在向更加强而有力的工业文明迈进的大转变中,追求怡然自乐的理想国的梦想,并没有随着互联网的强力介入而有减少,相反,对社会,对人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城市有城市的职责与功能,乡村有乡村的生存之道,城里的玛丽精致华美,是美的一面,乡下的小芳质朴天然,是美的另一面,两者并不相悖.

无论时代如何更迭,故土永远是一个游子永恒的安慰与最后的归途,那个最最著名的回家人陶渊明,就是在自己的故土,描绘出自己理想国的模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个理想国的模样,千百年来,生生不息,直至今天,依然是我们的梦想家园.

对于一个现实的乡村守望者,例如,熊老伯,例如,熊仕木,例如,熊金库,例如,来舟村调研的地方官们,总还是希望能创造出一些柔软而难忘的东西,好让远方的良人,对着自己的故土,深情地向往.与余秋雨先生在《行者无疆》里谈到的冰岛总统的情怀如出一辙:“我们冰岛虽然地处世界边缘,但每一个国民都可以自由地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生活.作为总统,我需要考虑的是创造出什么力量,能使远行的国民思念这小小的故土.”

历史不能停滞,时光不会倒流,今日的乡村,依然如同我们初恋的那个小芳,在我们内心深处最最柔软的角落里生长.

守护乡村,就是守护我们的故土,守护我们最最美好的初心.

作者简介:天山雪,本名梁雪珊.广西作家协会会员,现为自由职业者.曾经出版个人散文作品集《有一集》,有小说散文作品散见于《广西文学》等刊.

责任编辑 韦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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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洞庭湖上那叶小舟 家乡四面环水,是洞庭湖碧水中的一个小岛,宛如一只青螺,在悠长的岁月里被洞庭的波浪日夜奏响 岛的南北先后通桥,连接着两个小城 岛的东面与垸区隔水相望 两乡人互通往来,全靠摆渡人的一叶小舟 听母亲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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